钱大夫在这明城也算是名医了,要不也不会被吴知府请去给宝贝女儿看病。
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黄毛丫头打了脸,钱大夫登时气得浓眉倒竖、嘴唇哆嗦,“你,一派胡言!”
肖瑶毫不气馁,“吴小姐之症应投以降气疏肺之剂!”
钱大夫脸色紫涨,猛地起身,对莲儿说:“扶吴小姐去回春堂!”
然后背起药箱,看也不看肖瑶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吴娇气喘吁吁,呼吸都困难了,还不忘找茬:“报上、报上你的名字,本小姐如果、如果有事儿,我爹不会饶、饶了你的!”
肖瑶冷笑一声:“明城西北五十里外,胡家庄肖瑶!”
吴娇两手哆嗦,指着肖瑶:“好!你、你给我等着!”
莲儿拿着钱大夫的方子,又抖了抖肖瑶开的方子,鄙夷地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还想给我们小姐开方子!留着这罪证,有你好受的,哼!要你逞能!”
莲儿把两张药方都揣到了怀里,恶狠狠地瞪了肖瑶一眼,扶着吴娇,上了门外的马车,急匆匆地朝回春堂去了。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肖文和赵秀丽相互看了一眼,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被这吴娇一闹,肖瑶一家也没有什么心思购物了,挑了一些春装衣料、床单和被套用布,结了账,离开了祥泰布庄。
出了门,看着吴娇和钱大夫离开的方向,肖瑶嘀咕道:“吴娇那个大小姐,跟着那个钱大夫,治不好多受几年罪!哼!谁让你不听本姑娘的!”
肖靖抬头看看已经正当头的大太阳,再看着闷闷不乐的肖瑶,嘻嘻笑着说:“姐姐,我饿了,我们去下馆子吧!”
肖瑶知道肖靖插科打诨的是宽自己的心呢,点点肖靖的鼻子,笑着说:“走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吃一顿最有效了!”
于是一家人乐呵呵地吃大餐去了。
再说吴娇,在回春堂服了药,很快平复了,坐着马车回到府里。
吴夫人看见莲儿手中的药,吓了一跳,得知女儿哮喘又犯了,吴夫人一把搂住吴娇,“乖啊、娇啊”喊了半天,痛骂了肖瑶一顿才罢休。
正好吴知府午时回府,吴夫人迎到外堂,红着双眼接过吴知府的官帽,抽抽搭搭地说:“老爷回来了。”
吴新勇五十多岁,中等身子,白面微须,在明城任上六年,无功无过,当了个太平官。
此时见老妻眼泪汪汪,吴新勇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春桃又惹你生气了?”
春桃是吴新勇的妾,原是吴夫人的陪嫁丫头,吴夫人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自觉地位稳固,才把这春桃赏脸抬了妾。
春桃多年无所出,知道是吴夫人暗中使得下三滥的招数,可始终没抓到吴夫人的把柄,又孤掌难鸣,时不时心里发狠的时候就给吴夫人来点儿不痛快,吴新勇早就习惯了。
“娇儿今天又犯了病,这不,从回春堂刚回来。老爷你快来看看吧。”吴夫人如此这般,将事情讲了一遍,身边莲儿不断地添油加醋。
吴新勇来到内堂,吴娇正在太师椅上病恹恹地坐着,看见自己的爹回来了,眼睛一红,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爹!”
吴新勇看看吴娇,点点头,“好好养着吧。听说,那丫头还开有药方,拿出来我看看。”
莲儿把药方掏出来,递给吴新勇。
只见上面写着:“紫河车一具,川牛膝、淡苁蓉、天门冬、川黄柏(盐水炒)、五味子、锁阳、全当归各四钱,大熟地一两,大生地、枸杞各九钱,杜仲六钱。共为细末,制蜜丸一钱重,每次服一丸,一日两次,白开水送下。须连服半年。”
此方正是著名的河车大造丸。
此时,吴夫人见吴新勇皱着眉头,以为这药方必定是那丫头祸害自己宝贝女儿的,煽风点火地说:“老爷,派衙役到胡家庄把那丫头打一顿,给咱们娇儿出出气!”
吴新勇却摆摆手,眼盯着药方,手摸着胡须,说:“紫河车本气血所生,能大补气血,为本方主药,常服能使精血日增,不但劳损之疾得以蠲除,虚弱之体亦日臻强壮。此方看着,倒比钱大夫的方子更适宜娇儿!”
所谓久病成医,这吴新勇所说不差,对这方子竟然十分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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