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我也愿意。“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留下来。他们扔掉了手中身上一切繁重的随身物品站到了碧空晴的身边，一起俯视那些向猩猩一样匍匐着爬上来的大莽人，眼睛里满是决然。
两万五千人，没有一个人选择了下山，到最后一起站到了碧空晴的身旁。
碧空晴脸上的热泪滚下。
碧空晴看着夜色中的诛山山，双手紧紧握着微凉的刀柄，指节微微发白。
他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左手渐松，手指依序在盔甲上轻敲。
当他敲到无名指时，便停止了敲击，然后他下达了三条军令。
“弓营以山顶为阵地集结，不分编制不分时间，无次序扫射。”
“第一至三步兵营负责阵地防御。”
“其他人随我杀下山去。”
碧空晴回头看着那些等待着他做最后一次战前指令的所有人说道：“廖将军估计此刻已经突围至山下，我将亲自率领其余步兵营与廖将军形成合拢，突破敌人中军，如果运气好的话，就砍下狄云老匹夫的脑袋。留守保护弓箭手的步兵与工兵在我突破至射程范围之内便可从东麓下山，由第一步兵营偏将带队，如果第一步兵营偏将战死，那么则依次替补，不得有误。”
碧空晴将“有误”两个字的声音拖的很高，然后缓缓举起军刀，说道：“谁愿陪我杀一场？”
他身后的万余林家军齐声应命，毫不畏怯。
他的第三条军令，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
他将带着最后的步兵去大莽的中军。
他要去见狄云，或许也会见到廖杰。
或者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即将出发的碧空晴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在此时忽然间想到了一个持枪的男子，那天那个男子也如他一样带着一群人在大莽的土地上，再也没有回头。
在以碧空晴为箭头的林家军，此刻如同发疯了一般，咆哮的向山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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