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膺的脑子混乱不堪,即充满了对张宾的愤怒,也充斥着对现实的恐惧:“张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主公亲卫下手,看来你早有了不臣之心,这次你把主公大军引来,难道是要陷主公于这里么?!”
正胡思乱想间,刁膺已经被一群人押解下去,直接关在了县衙的地牢里。
那边那个羯人县令却一把扯下官服,他身边的荆展忙道:“辽西公,你要去寻主公通知这件事情么?”
这县令正是段末坯假扮。
段末坯闻言,立刻道:“正是,多亏了明扬你机警,现在你和我去,寒林,你带人在这里清理现场。”
然后,段末坯却是带上荆展,急忙去军营寻王烈。
等到段末坯等人感到信都城的军营,军营内外也早已经是尸山血海,新鲜的血液再次浸透了昨夜充满掩盖的土地。
其实,那带队的石勒的铁甲亲卫的校尉莫里和数千石勒的亲卫骑军,一进军营就发觉了不对。
因为本该忙碌的军营空荡荡一片,就连堆积的物资业已不见,而且莫里更敏锐的嗅到了空气里一股过火的焦糊味道,还有那一丝丝的血腥气。
虽然王烈事先已经让人用积雪和黄土尽量遮掩过战场,但那股子气息对于有经验的战士来说,还是无法完全阻挡住的。
莫里却立刻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但却未免太晚了一些,四周在瞬间就涌出近万兵马,万箭齐发,甚至还有百余人专门向匈奴汉国骑兵队伍中投掷火雷罐,立刻就将这三千铁骑炸得四散大乱。
而那一阵密过一阵的箭雨,更让他们的三魂七魄丧了一半。
接着四周的出口全部被火焰封死,埋在他们正中的的火药也被引燃,不过半个时辰,三千匈奴骑兵,要么被射死,要么就被炸死、烧死,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百人。
王烈本来也没有想能俘获他们,根据寒林介绍,这些人都是石勒手下最嫡系的铁甲亲卫,让他们投降还不如期待魔鬼会选择光明。
段末坯赶到后,面对这凄惨的景象却是不为所动,而是询问狂澜军的士兵王烈在哪里?
等寻见了王烈就道:“明扬,有紧急情况!”
王烈笑道:“是不是那刁膺吓死了?刚刚他们已经告诉我吗,那刁膺是有名的胆小鬼。”
段末坯气道:“你还有心思调笑,根本不是这个,那刁膺刚刚被荆展用计诈出来心中所想。原来,他一直以为是张宾在谋害他,而且还说他已经投靠了王阳,这样说来,现在襄国城似有内斗,我性子粗不太明白政务,但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可以利用一二,你觉得如何?”
王烈一应,眉毛一扬:“内斗?这个先不能肯定,但这个时候刁膺能答应为使者来信都却是冒险之举。因为,就算我们没有攻破城池,这里也早晚是战场。而以刁膺趋利避祸的性格来讲,这么却的确反常,刁膺来这里到真是被陷害了不成?”
段末坯闻言,摇头道:“可是那张宾如此多谋,怎么会算计不到这些,就算他与刁膺政见不和,但刁膺毕竟与他同为石勒手下,他如此算计刁膺,就不怕惹怒王阳和石勒么?”
王烈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如果刁膺没有撒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张宾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刁膺,而且张宾已经连我们一起算计在里边了。”
说完,却是发出一阵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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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一时间,冀州襄国城内,龙骧大将军王阳府邸,数人正相对围坐。
主位上的王阳一脸阴郁的看着郭敖和支屈六,支屈六始终一脸不耐烦。
郭敖则频频举杯,向张敬示意,张敬却平静的跪坐在他的下首,端着酒樽不语。
片刻,见张敬似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王阳却道:“谨之,上党郡的事情拓跋六修不是不同意撤军么,为何忽然又坐了这等决断,白白送给张宾一个功劳?而这次刁长史忽然被派往信都,怎么我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你手中的情报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张敬闻言,沉声道:“大将军若不信我,何必与我为盟。”
支屈六一听,不满道:“你这个汉……你是怎么和大将军说话的?!”
张敬冷笑一声:“当然是说人话,将军听不懂么?”
支屈六怒道:“你找死……”
张敬却是上下打量支屈六,只是冷笑不止。
王阳一见,忙劝和道:“好了,好了,支屈六,你是怎么和张大人说话呢?张大人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你今后万不可再如此这样对他!”
支屈六闻言,冷哼一声,微微对张敬一抱拳算是赔礼。
张敬却是也回礼相和,丝毫看不出恼怒的样子。
王阳点点头,又道:“张大人,你很有能力,也比张宾要懂得进退,所以我才与你为盟。但上党郡的事情你却一直对我说要让张宾狠狠跌一个跟头,为何却出尔反尔,难道是怕办不成,承担责任么?”
张敬闻言,反问道:“将军,你觉得现在主公还信任孟孙公么?”
王阳想了想,有些不满道:“主公纵容张宾许久,就算张宾现在有所差错,依然信任。”
张敬摇摇头,沉声道:“错,主公从来就不曾信任张孟孙。”
王阳闻言,不满道:“张先生莫非是在说笑,主公不信任他,为何事事都要听从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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