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有点惊奇地打量了老头子一圈，说：“吃错药了？”
“呵呵。”老头子笑得有点尴尬，“只是个建议，不接受就不接受，要尊师重教！”
秦铮翻了个白眼，说：“没见你哪儿符合这四个字的。别考验我了，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就说。”
被戳穿了，老头子很不开心，闷了半天才说：“我是老了，本来应该跟你去一趟，也力不从心了。万事小心。”
“您这是明天就打算赶我走？”秦铮有点儿郁闷。
老头子笑起来，说：“想住多久住多久吧，下次什么时候见还不知道呢。先跟我说说那丫头的事儿吧，看样子不太好。”
秦铮点点头，把苏婕妤的问题详细说了一遍，老头子一边听，一边捻着胡须点头，而听到秦铮说到自己对苏婕妤病情的分析时，他点头的频率开始降低了。
倒不是因为秦铮相差了，只是因为秦铮的想法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最起码在这个处处讲科学道理的时代，他的想法过于天马行空了。
秦铮认为，苏婕妤的问题并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精神的问题。或许别人不会想到这一点，可是对于精神运用极为了解的秦铮是有绝对依据的。
的确，站在他的角度上，要给别人脑中种下一个念头是很难的事情，除了对战黑衣人、林凡和于狮子那一夜，借着苏青诗的精神力做到了百发百中之外，他的成功率始终不够高。
但是，如果一个人给自己种下了某种念头呢？这应该是百发百中，而且深入人心的吧？他怀疑苏婕妤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下，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究竟给自己种下了什么样的念头，让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睡中呢？
秦铮没有定论。
“你真不知道？”老头子咋吧起烟袋来，有点戏谑地看着秦铮。
秦铮摇摇头。
“嘣——”烟袋直截了当敲在了他脑袋上，老头子这一下敲得可厉害，秦铮觉得脑花在脑壳里晃荡了一下。
他直接跳起来就要摸椅子还击，却被老头子直接钩倒在地，照着脑袋上又是一敲。
“蠢！”老头子的语气有点不善，“这丫头明显进入梦魇了，你居然没看出来？”
梦魇？秦铮愣了一下，问道：“那是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能让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不还就是你？”老头子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絮叨，“你看她的样子，很明显是把自己锁在了一场梦里，说不定她就是说服自己她生活在一场噩梦里，生活是美好的，然后去梦里美好的世界了呢！”
“还能这样？”秦铮都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招数，更想不到苏婕妤选择了这样的玩法。
在老祖宗的打击下，她因为两方争端所积压的困顿终于还是爆发了，再加上小十七伤成那个样子，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正常，她本来就是个强撑着的柔弱女孩，走上绝路只是时间问题。
秦铮觉得心里压抑无比，恨不得现在就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把苏婕妤推向这种绝境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这是不可回避的真相。
老头子看着他的脸色，说：“现在知道后悔了？走这条路，就是这样，你以为那么容易？”说到这里，他方才说秦铮做个菊城土皇帝就算了的话语就显出关怀来了，他知道，秦铮最大的问题是对感情的无法抵抗，可他走上的这条路，却恰恰是最考验感情的……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
“可我能怎么办呢？”秦铮面色阴沉地问，“她不愿醒来，就不能醒来……可我真的能不愿去做，就不能去做么？”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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