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还笑着说好了,他上了火车就睡觉,到了被列车员摇醒,从省会坐大巴回镇上。
他回到大院的时候,院里好多户都熄灯了,包括他家,好在月光有点亮,不至于让人觉得黑暗。
关敏的分数刚过一本线,她选了个垫底的一本,离家很远,早在9月开学就去了外地,而关宽两口子多年以来都是9点就睡,现在已经快10点了。
路荣行的窗户也黑了,但脚上的透气孔上还有微光在闪,那是电视的荧光。
狂潮似的思念瞬间就淹没了他,在他离路荣行只剩几米的时候。
关捷拎着行李,走到他窗前敲了两下。
路荣行听见有人敲窗,本来想问谁在外面,可心里突然灵光一闪,近乎有了种灵犀式的感应,他刹上拖鞋大步走到窗前,拉掉销子猛地拉开,关捷的脸登时就露了出来。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但是瘦得很明显,身上挎着个斜挎包,黑色的带子上印着体验营的标志。
路荣行心里眼里同时一跳,刚想笑,又怔住了。
因为关捷先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眼里莹光流转,眼泪掉得毫无预兆。
关捷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向来高兴就笑、痛了就哭,眼下他却在笑着哭,比他小时候嚎啕大哭的时候,看着伤心几倍。
路荣行心里揪了一下,有种被惊吓到的痛感,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塞林格说,爱是想碰触却又缩回的手。
可路荣行在想过之后,还是将手伸出防盗条,捧住了关捷的脸,替他已经不能叫做矮子的矮子擦了下眼泪。
朋友和兄弟会借出肩膀,但不会像他这样,用这种下意识的、近似于抚摸的手势来碰触对方,并且即使隔着铁条,也有将他抱进怀里的冲动。
在有生以来最长的离别,以及关捷失败的痛苦里,路荣行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对他而言,接在邻居、朋友之后的身份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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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对不起,我晚了很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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