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1 白月前的邀约4.0
刚才肖特说话气人，艾塔尔在气头上那么说佐伊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却没想到艾塔尔不是说说而已，这才眨眼的功夫，竟然真把包裹收拾起来了。
佐伊不禁皱眉，但毕竟是肖特的错，所以不好发作，但是细看艾塔尔包裹里的东西，脸色不禁更难看了几分。
虽然自己对艾塔尔不是了如指掌，但是这么多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喜欢什么用了什么有什么，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的，可是现在包裹里珍而重之包裹起来的，全是些他从来没有用过的“新东西”。
佐伊状似无意地说道：“真的要回去？”
艾塔尔点了点头。
佐伊无奈一叹，并没有真的像他对肖特说的那样直接来硬的道德绑架，而是曲线救国：“生气是正常的，肖特太不像话了，看看他这嘴上都说什么，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总不把门，又偏偏是个好面子的，即便知道错了，还死拉不下脸，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他的，生气归生气，不会真的记恨他，对吧？”
明里暗里都是替肖特解释打掩护，最后还不忘噎回来，佐伊把话说成这样，艾塔尔即便心里真的难受记恨了，也不好意思真说出口，不看僧面看佛面，最终只能点点头。
然而艾塔尔没发作，不代表佐伊就真的会就此作罢，事情一步一步发展地越来越偏离他的预想，他已经端不住自己身为祭祀的中立了。
见艾塔尔手上动作不停，佐伊道：“这些东西从来没看你用过，看来的确是我们的错，对你关心不够，连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些什么缺些什么都不知道。”
艾塔尔面上一囧，他知道佐伊大人一定看出来了，他现在在收拾的东西没有一件是自己的，艾塔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一直最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被发现了，艾塔尔有点慌了神。
佐伊压下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尽量让自己好像站在艾塔尔的立场上着想一样的说话：“我知道最近你跟卡尔走的比较近，也能看出来，你更倾向于卡尔。”
佐伊尽量选择一些中性的、留有转圜余地的词：“当然，卡尔很优秀，甚至是族里最优秀的，这么优秀的雄性会收到雌性的青睐这并不奇怪，你是部落里最优秀的雌性，他是部落里最优秀的雄性，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部落自然喜闻乐见。”
没想到佐伊大人会说这样的话，艾塔尔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
见艾塔尔有了反应，佐伊面上虽然带笑，但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养了这么多年的雌性竟然成了别人家的，这是在让人难以接受。
佐伊突然皱眉，露出些许遗憾，叹了一口气：“哎，你们都是优秀的孩子，这些东西应该是你们已经考虑过的，怪我，现在才想起来，实在是为你们遗憾。”
艾塔尔被说的莫名其妙：“什么？”
佐伊见艾塔尔上钩，不漏声色道：“你是最优秀的雌性，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不用我说，相信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在所有人眼中，你就是下一任的祭祀，我虽然现在还能应付，但是再过几年就说不好了，祭祀之位必然是会落在你身上的。”
虽然并没有特别渴望或者非得到祭祀之位不可，但是对于艾塔尔来说，继任祭祀一位，的确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要做的不过是等时间而已，只是他不明白这个时候佐伊大人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佐伊讲话很有门道，该慢的时候慢，该快的时候快，在自己理由充分的点儿上给对方充足的时间胡思乱想，在自己站不住脚跟的地方快速掠过，防止对方反映过阿里。
这样的方法佐伊多年来屡试不爽，然而却在那个新来的雌性那里碰了钉子，这让佐伊想装作若无其事都难，那个雌性实在是太厉害了。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佐伊继续道：“你很优秀，卡尔也很优秀，等再过几年，我要退位，伯伦纳也是，部落很很多优秀的雄性都是族长的候选人，这里面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雄性都能单独猎到穿山兽的兽皮的，而今天卡尔猎到了，也送给你了，你很高兴，不是么？”
见艾塔尔听到这里果然白了脸，佐伊的底气足了很多，继续道：“就像大家都知道你是下一任祭祀一样，下一任的族长是谁，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了，只是雄性好斗，一番争斗和竞争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能胜过卡尔，只要他愿意，可是问题来了——”
佐伊适时的停顿：“你们一个是祭祀，一个是族长，在部落里，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代是族长与祭祀结成伴侣的，所以你们之中必定得有人舍弃。”
这些，艾塔尔从未想过，或者说，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的艾塔尔根本还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现在被佐伊郑重地拿出来摊开来放在面上说，艾塔尔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自己和卡尔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做出舍弃。
这看似是一道难题，但是对于艾塔尔来说，其实也很简单。
于是，艾塔尔没有丝毫耽搁地开口道：“我可以舍弃，卡尔继续去当他的族长，我可以不当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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